宁静从容泻于笔端
郝成喜不跟风坚持向传统取法 郝成喜,1951年出生,大连人。现为中国书画家协会理事,大连华夏书画专业委员会副主席,大连华夏书画院副院长。供职大连市公安局警务督察支队,任政委。8岁接受书法启蒙教育,从临习颜、柳楷书起步,在少年时代就打下坚实的楷书功底。1968年参军,在20余年军旅生涯中,仍未放弃书法爱好,转而苦临“二王”的行草,在继承古人书法传统的基础上,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。其作品曾经获沈阳军区1989年书法大赛金奖,1993年纪念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全国书画展获银奖。
墨迹流露或暴露心迹,心灵深处是什么季节,体现在笔墨上,八九不离十。大连市公安系统书法家郝成喜年过58岁,已经步入人生的秋季,可是,他的字里却没有沧桑气和躁气。这把年纪,非是不解生活,恰恰是深悟世道,笔墨方具淡泊宁静的气韵。书法家对人生、对社会、对现状、对职业状态等等究竟怎样认识,因际遇不同各人角度有别,反映在笔墨上,则各具特色,唯美的、清静的、传统的、现代的、沧桑的、激愤的等等,不管认识是单一的还是复合的,难免都下意识地表现到笔尖上。
断断续续却不离不弃
当代人凡与书法结缘的,必有特别因缘,不像古人识字就操起毛笔。郝成喜的父亲写得一手好字,所以就引导孩子们熟悉笔墨。上小学,班主任好书法,上中学,一位老师更是要求使钢笔的学生以仿宋体写字,从中体会汉字结构。回头看,少年时期遇上有书卷气的家长和师长,偏得。
“文革”开始时,学校的大字报基本由郝成喜负责变成毛笔字,每天都有一摞子毛边纸供他随便用,半年时间,行楷基本成型。
动乱年代,有心人也会有所收获。启功先生1994年接受《东方时空·东方之子》采访,回答白岩松学习书法过程提问时说,他的字是“文革”时期写大字报写出来的,是“大字报体”。虽然这说法流传极广,很多人信以为真,但那是个玩笑。
1968年,郝成喜参军入伍,成为一名装甲兵。作为士兵,他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再写字,这一等就是四年。后来调到团里当宣传干事,终于有条件临帖。
类似这样时断时续的习字过程,后来一直伴随着他。职业素质决定,当工作与写字撞车时,只能放下书法,毕竟那是业余爱好。
与通常学艺要拜师不同的是,郝成喜一直没抓到这样的机会,反倒养成了向传统取法的规矩。这恰好无师自通地走上学习书法艺术的正道,进境虽慢,每一步都坚实无比。
要说这断断续续,极有可能让人的兴头大减甚至灭火,可郝成喜对书法却是骨断筋连兴致更浓。他说,2006年才得空上心揣摩书艺,这两年方觉有些心得,醉心于传统,临《兰亭序》百余遍,行草抵达一个新天地。倒是用五十年习字经历印证了陆游“古人学问无遗力,少壮工夫老始成”的意境。
沧桑感哪里去了?
书家临池多年后,大体上都要寻求个人风格。但,创新也好,超越前人也好,那是强人所难,搞不好就走火入魔。而书法这门艺术,离不开书卷气滋养,学问多了,才能渐渐显露个人书风。
郝成喜擅长行草,用笔果敢有力,有章有法,笔力和气势上无不透着军人气质。那是二十余年军旅生活锤炼出来的性情,融入到血管里,自然而然地流露于笔端。
军营里,学习、进取、磨砺是通用价值观,郝成喜从装甲战士起步一直提升到团政委,他没有时间伤感、沧桑,像他们朝夕相处的坦克一样,冲锋就要勇往直前。要不说部队锻炼人,人生际遇有二十余年军人经历,不仅强身健体,还学会了乐器、谱曲、写过小歌剧;而当理论教员那几年,讲哲学、政治经济学两门课,就格外下工夫啃《资本论》《反杜林论》等名著。这些历练于他而言,笔笔皆是取之不尽的财富。
书艺上,不同性情的书法家很自然地趋向各自风格,当然是指世界观价值观等认识论范畴。郝成喜的书风一直走在传统里,没有急于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跳出来。最可贵的是,天性使然让他的字里极少见到火气、沧桑气。他的警界同事向他求字时说,“火气上来时,看你的字能消火。”
笔墨里没有沧桑气不等于他没经历过沧桑。仅以当兵站岗之苦举例。郝成喜所在部队驻地在吉林省,冬天气温在摄氏零下三十七八度,大头鞋一会就冻透,上岗前,先套上护膝,里穿胶鞋外套毡疙瘩;夏天小咬能隔着军服叮人,上岗时要顺手薅把草轰蚊虫,这样也常常被咬得满身大包。他把这样的经历看做磨砺,战而胜之,就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。
转业到公安系统,前些年同样没时间动笔写字,那就读帖。家里,沙发两旁堆着很多字帖,痴迷其中,忘乎所以。
向前看,是一种态度;会学习,则是一种技术。郝成喜55岁时学习使用电脑,很快就会应用多种软件,他的所有书法作品,都是自己拍照。自己会了,就不用麻烦别人。这是一种境界,体现在书法艺术上,就是不给观者找麻烦,绝不为了古朴、沧桑、与众不同而做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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